他忽然卡壳,回头看了眼给他咔咔鼓掌的秦城,眼睛一亮,嗓门洪亮地说:“我们可以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,比如你喜欢的人要考清北,你分儿还不够他零头的时候,你就会心甘情愿地努力。”秦城愣了愣,这傻儿子是不是影射他爹呢。“说得好,”老许鼓励地看了他一眼,“虽然我们不提倡早恋,但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种动力。你继续说。”谭棋彻底飘了,挥舞手臂,跟高考誓师似的:“我们要有目标,有理想!我想考师范大学,因为我妈是幼儿教师,她总说我还不如她教的小屁孩子,我得证明给她看,我不仅比那些小屁孩强,还能教比她的小屁孩们还难管的大屁孩!”班里一阵哄笑,老许也忍不住笑了:“对,谭棋说的对,谁还有梦想,说出来,大家有目标才有动力,才会觉得吃过的苦都值得。”在谭棋的带领下,班里开始一个一个说梦想,谈理想,甚至开始一个个报理想的大学,想考的专业。秦城懵了,怎么目标都这么清晰。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简恒,简恒会考到哪,简恒考走了他能跟上吗。“你信我”三个字不是说说而已,他得去实现。轮到他们这一桌的时候简恒站起来,语气很随意:“医科大。”秦城一瞬间觉得他男朋友在发光。能在五中这样的学校里说出要考医科大的人,秦城前三个评论发红包~~~】秦城站起来的时候反省了一秒,他美得老许都看出来,果然是爱他男朋友爱的太深沉。“你想考什么?”老许问他。“我想考——”秦城刚要说‘家里蹲大学’,余光里赵主任正趴在后门玻璃上往里看,话口一转,他一脸深情,嗓音比谭棋还洪亮,“我想去我同桌去的地方,陪他一起上大学,我同桌就是我的目标,没他我活不了。”全班静了几秒,爆发出一阵起哄和大笑。赵主任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,前车之鉴也不敢把秦城怎么样,就在那一脸猪肝色地站着。老许都看不过去了,摆摆手:“那你努力吧,坐下。”秦城功成身退,坐下了。下课的时候秦城跟着老许一起出去了,进办公室后直接反锁。老许看了他一眼,哼了声:“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杀人灭口呢。”“那怎么能,”秦城笑着抽出把椅子坐下了,先给她倒了杯茶,又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您坐啊。”老许瞪了他一眼:“说吧,又有什么事?”“咱学校的体育班名额还剩一个,上次李老师说给我留到这学期结束,”秦城神情认真起来,“我想报名。”老许喝茶的动作一顿:“你要走体特?”“嗯,”秦城笑了笑,“医科大旁边的国体,我想走那个。”老许看了他一会儿,半晌,忍不住摇头:“我看学校禁止早恋就是个错误决定,我和老李嘴皮子说破了都没用,简恒一句话你就要起飞。”“飞的还有点费劲,”秦城态度特别好,舔着脸说:“需要您的帮助。”“少和我贫,你妈那边说了吗?”老许问。“说了。”秦城说。“早这样多好,上学期就让你去,”老许一边联系体育老师一边数落他,怒其不争,“人家现在都练了至少一学期了,你再跟得多累。”“我不怕累,”秦城无所谓地说,“体特的分本来就低,还不累的话还有没有天理了。”“这又不怕了,当初是谁跟老李说吃不了苦不念大学的。”想想他之前不着调的样儿老许就一肚子气。“哎我错啦,”秦城长吁短叹,“您就别揭短了,夸夸我浪子回头的决心,我肯定给您哭一个。”“滚一边哭去,”老许看了眼微信,“位置还给你留着呢,一会儿先别上课了,去李老师办公室取了报名表再上。”“得嘞!”秦城火急火燎地窜了出去,远远留下一句:“您真是一天比一天年轻了!”老许笑骂了一句,摇摇头。秦城跑到老李办公室,又是一顿好骂,秦城却乐开了花:“我这不是来了,您消消气消消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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