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甘个屁。老子还欠四百多万呢。我这种不叫富二代,叫负二代,负数的负。”我愣住,“那你的房子车子?”“房子是以前就在我名下的,车我自己买的。”“那跑车呢?”“我买的啊。”“那钱你干嘛不还债?”“那债是我老子的,我想什么时候还什么时候还。”说是这么说,声音很快低了下来,“我要是中标了我就不是‘负二代’了。”“哈哈哈哈哈哈,”我大笑,“难怪你这么想中标。”“嗯,感觉长跑的终点就在眼前了。”他握着拳头朝空中一挥,“我想想都激动得睡不着。”我听得酒劲都散了,笑开了花,同他一起期待起来:“多久出结果?”“下周,你生日那天!”他捧起我的脸,在我额头盖下一枚重重的吻,“给我点好运,林吻。”我蓦地紧张,怎么日子还和我扯上关系了。“怎么办,我有压力了!”“没事儿,中不中都不关你的事儿,你只要想好你要什么生日礼物就好。”我低头拉开拉链,从包里取出一把钱,“这个不是生日礼物吗?”他笑,帮我把钱塞进包里,重新拉上拉链,“这是包夜的钱。”我眯起眼:“哪一夜?”他没说话,我哼了一声。“我知道我要什么生日礼物了!”“什么?”“你还记得你那天说让你也爱上我吗?”他哈哈大笑:“你信了?”我气得唇都抖了,我就知道,“不信,我做梦都想你爱上我,我再用力地甩了你,然后你跪在我面前求我爱你。”我越说越大声,把自己给振奋出汗了。难怪这么古早的剧情几十年过去依旧热烈在荧幕上,狗血永垂不朽!韩彻跟着我笑,只是笑意未及眼底。我来劲了,问他:“你这种人怎么才算爱?”韩彻叉腰,还真想了想,“对啊,怎么算爱?说‘我爱你’算爱吗?”他跨出两步,站到湖边,扯开嗓子大声喊道:“林吻——我爱你——”凌晨三点的月光湖,开春寒意深重,可见隐隐一层凉雾,他的声波在平静的湖面砸开波澜,一层一层掀翻死寂。韩彻说完轻笑起来,低骂一句,“卧槽!好幼稚!”我一动不动,面无表情,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句万箭穿心,周身蚁爬般酥麻。我的风衣被吹开,衣袂飘起,胸前白皮下的微波鼓出两轮弯月的弧度,煞是好看。他转身,与我四目交错时,眼里荡漾的笑意登时凝固,勾起的唇角也一道僵住。我扯开嘴角,脸部肌肉不自在地颤动,不知所措地附和他:“是啊好土啊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我的预收文《她和他的三两事》(感兴趣点击作者主页,收藏一下)钮蔻热爱拉丁,却因拉丁会致性早熟,十岁时被母上扭去练芭蕾。高二那年,她在迎新晚会上与裴翼在学弟学妹们面前热舞了一段拉丁。钮蔻兴奋地说:“我跳了好多年拉丁,你是我不用想也知道会失眠,所以我没有急着睡觉。脱了外套,径直走到淋蓬头下,任水浇头。先是刺激头皮全身寒颤的冷水,再是温热抚慰的热水。身上的单衣与热裤浸满水,地心引力拽我下坠。我双手拂去睫上的水珠,又淋了会。不得不说,如此心事重重,我走到镜子前第一反应竟是,这个睫毛膏防水效果不错。心可真大。前半夜的“大声公”效应——“林吻!我爱你!”如紧箍咒般箍着我的思维,我坐在沙发上跌进计算。认识韩彻后,我最有头脑的一次撩男还是向张铎卖惨,虽然结果以失败告终,但给了那句决绝的“再也不见”一个台阶。我脑海中的进度条开始回溯。刚刚韩彻喊了我爱你,我不记得是否有男孩这样对我喊过,若换做别人我铁定恼了,又蠢又俗,但韩彻喊出来,只会让人错觉“我被选中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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