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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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京城乱成了一团,据说是楚王带兵杀回来了。
我藏在人群中往城门方向涌动,郑誉还在抵抗。
这时候他才发现,城中早就藏了我之前埋伏好的人,城门轻而易举就打开了。
燕徊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射杀郑誉。
郑誉受伤后从城楼上跌落,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看向我:“原来是你护着他,若是我陷入险境,你也会这样护着我吗?”
“如果没有周允嫣,你是不是也会拼了命的护着我?”
郑誉慢慢爬向我,想要得到一个想要的回答。
我没有说话,用行动回答了他。
我抽出他身上的那柄箭,狠狠插进了他的胸口。
他挣扎了半刻之后,喷出一口血,在我面前彻底断了气。
两世恩怨,我说过,我会亲自报仇的。
他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。
我回过头去,遥遥看着宫中升起烟雾,我知道皇宫被攻破,燕徊已经进了宫中。
攻城结束后,尘埃落地后,我将周允嫣抓回了后宫。
她满面鲜血,手里拿着一柄铜镜,笑得癫狂:“周泽奚,你是争不过我的,等燕徊看到我的脸,也会拜在我的石榴裙下。”
“到时候我就是皇后,而你会再次成为弃妇。”
我冷冷看着她发疯,从袖中掏出一支香点燃:“你确定,你的脸没有问题了吗?”
在香料的作用下,周允嫣的脸逐渐溃烂发红,最后全部脱落。
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
我对她笑道:“药膏是我卖给你的,我怎么可能让你的脸恢复。”
“你跟我争抢了一世,难道我还会让你跟我争抢这皇后职位吗?”
周允嫣捧着脸尖叫,血沾染了她的手,发出一阵阵腥臭味。
我将她关在了冷宫,她日日捧着脸哀嚎,直到全身溃烂而亡。
在封后的前一日,宫外传来消息,说父亲想要再见我一面。
两年不见,父亲似乎老了几十岁,头发也一片斑白。
他颤颤巍巍对着我下跪行礼,身边还跟着郑桉。
郑桉在战事中被吓痴傻了,再也不会喊我娘亲,只是呆呆看着我。
父亲看着我老泪纵横:“娘娘,当日之事都是老臣错了,老臣若是能阻止他们,兴许娘娘就不会遭这些罪了。”
“如今老臣要带着郑桉归乡,娘娘是否能与我们冰释前嫌?”
自然不能。
他们如今的悔过,不过是看我登上了高位,才想要得到我的原谅。
我看着父亲微微一笑:“周大人,你之前有很多次可以救我的机会,哪怕为我说句话,我也不会被逼着自焚身亡。”
“可是周大人从来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,如今又何苦惺惺作态呢,他们敢那样对我,不都是你默许的吗?”
父亲听完这话,愣住了。
良久,他点了点头,然后带着郑桉行礼告退。
他告诉我,此生他们都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。
我在站在宫墙上,看着他们一老一少相互扶持着离开,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从此之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。
夕阳落在宫墙上一片赤红,我转过身去,看到燕徊笑着对我伸出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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